2020年8月6日 星期四

《愛瑪》(The Signature of All things)



最早看到這本書的訊息,是作者伊莉莎白在《創造力》(Big Magic)書中寫,本來她並沒有計畫要寫一本關於植物的書,只是有一段在等待靈感大神的時間,搬了新家,開始做起園藝,這讓他對植物的家譜和19世紀植物貿易的歷史產生興趣,跑遍了各大園藝和植栽博物館,翻遍了資料,才誕生了這本野心宏大、植物知識非常豐沛的歷史小說。

 

一開始我只知道這本書關於植物、關於一個叫愛瑪的女子,可是這本書要說什麼故事呢?她從女主角愛瑪(Alma)的父親亨利‧惠特克開始寫起,亨利出身英國中下階層,18世紀末歐洲人對遠方各種珍奇藥用和香料植物的渴望,他跳上帆船,做起貿易,憑著對在植物無比的知識和打不死的能力,在「新世界」(美國)建立了自己的藥用植物貿易王國「白畝莊園」,故事的女主角愛瑪就是在這裡出生長大,鑽研植物學後展開的故事是一個18世紀的女科學家對了解世界萬物規則的追求,當中也有他對愛情情慾悸動的篇章,但整本書最重要描寫的還是她自身對學術理想和了解宇宙秩序的終身追尋。

 

她不是一個漂亮的女子,也終身沒有得到她渴望的愛情,雖然作者這樣作似乎對她有點殘忍,但作者說,他想寫一個外在不那麼女性化的女人的情慾,也想寫一個在1819世紀能夠終身進行學術研究的女子,在當時要達到這樣的條件,這個女人必須滿足的條件是:獨身、非常富有並出身上流家庭,這樣她才能超脫當時的社會期待對女性的限制,不被家庭所拘束,做自己想做的事。

 

兩百年後,雖然情況有所改善,女性面對的這種困境還是多少存在的。

我一邊讀一邊想,天啊,從種花種草居然可以生出這樣一本書,作者的腦子太神奇了。

2020年7月20日 星期一

閱讀伊莉莎白‧吉兒伯特(Elizabeth Gilbert)─《創造力》( Big Magic)




伊莉莎白‧吉兒伯特是個驚喜,他所寫的《愛瑪》、《享受吧!一個人的旅行》和《創造力》這三本書有很不一樣的閱讀體驗,甚至難以想像這是同一個人寫的。

很多人只看過依據他最有名的作品拍攝的電影《享受吧!一個人的旅行》(Eat, Pray, Love),我就是其中之一,在此之前我從未看過她的書,直到朋友推薦給我他在TED Talk的演講,她講到在《享受吧!一個人的旅行》意外大獲成功後,身為創作者如何面對之後的作品可能不受好評的恐懼,害怕失敗的擔憂,最終創作者必須知道自己的「家」在哪,知道自己為何創作,這些外界的評價不管好壞,創作者都只能回到自己的「家」,「家」指的是創作者的安身之所,也就是不管如何,創作者能做的就是持續創作,為自己創作。我在youtube上尋找這個人的訪談,每一個訪談都非常機智、誠懇,看完這些youtube影片,我馬上愛上她,對她的作品產生好奇。

《創造力》(Big Magic)
我受她吸引,是因為聽他談論有關創作的事,我迫切得想知道她關於創作的一切秘密,所以這是我第一本找來看的書,看完之後我很確定這本書我時不時會回去重讀,她為創作者提供很務實的建議。她提出幾個理論:

一、 靈感會自己尋適合的創作者:作品想被完成,會自己尋找適合的人,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把創作的好壞責任完全想成自己的事,你所要做的,就是承諾會把時間投入創作,讓靈感找到你。他把這種與靈感相會的過程稱為「euidaimonia」(善魔纏身),我們無法知道這位大神什麼時候要來,只能不斷努力創作,等待他來臨。
二、 任何人都可以是創作者,要過創意生活,你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許。
三、 創作並不是為了助人或要改變誰,只是為了讓自己快樂。光是追求所愛,你就會不小心幫到人。
四、 你不需要非得當全職藝術家才有資格稱自己為創作者。

靈感會自己找創作者,這是一種帶有一點「神性」的說法,這說法讓創作者的角色退後一點點,靈感才是主導者,創作者只是通道,這樣一來,也不用為自己創造出不甚滿意的作品懊惱,你只需要持續努力,做不好的時候還可以怪大神,下次創作可以做好一點嗎?此外,不需要那麼多框架去定義自己有沒有資格,有創作力的並不是只有特定的人,我們每個人生來就有創作力,所創造出來的東西也有意義,寫作和畫畫讓我快樂,讓我能投入到心流中,這樣的創造就是有意義的。

有些人會提到他創作是為了想讓這個世界更好,帶著助人的心態,他卻覺得不需要帶有這樣的想法,這種想法會影響創作者的出發點,你只需要真誠去追求所愛,就能讓其他人感到共鳴、受到感動,這就是你幫助世界的方式。

至於要用創作養家付帳單?那是另一個問題。

她形容自己所能做的只是向宇宙承諾要持續創作,宇宙也以創作獲得的快樂回報,但是,宇宙從來沒承諾,你的創作一定會受到大眾的肯定或是得到金錢回報。她也直接了當的說,不要亂辭職,很多人因為執著於要全職創作,反而讓自己在金錢上壓力太大而扼殺了創作力。

這本書卸下了我心中一些重擔,以前的我太以自己為中心,太在意結果,太有意識地覺得這些是我的作品,覺得自己寫得不好、畫得技巧不好,工作太忙沒有很多時間寫作畫畫,這樣的我有資格宣稱自己是創作者嗎?

當然有。

現在正在寫這篇文章的我,算是一個創作者嗎?我寫出了我受到觸動,想和別人分享的事,我想,應該算是吧!

2020年7月17日 星期五

巴拉圭Encarnación 耶穌會遺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疫情不能亂跑的關係,最近腦中浮現很多過去旅行的回憶,今天想寫寫我2019到恩卡納西翁(Encarnación)的旅行。

Encarnación市在巴拉圭南部,是Itapúa省的首府,面積有16,525平方公里,幾乎是半個台灣大,人口卻只有60多萬,幾乎都是平原,所以這個省以農牧產業聞名,除了養牛外,還種植大豆、稻米、甜菊等,有很多外國移民如義大利、日本移民社區,日本也因此在Encarnación設立領事館(另外巴西和阿根廷也設立了領事館)。我買的米就是透過亞松森的日裔朋友介紹,是在Itapúa省種植,由日本引進品種的米。Encarnación人口只有十幾萬人,隔著Paraná河(Río Paraná)和阿根廷的波薩達(Posadas)市對望,就像所有的邊境城市一樣,這邊的人和阿根廷往來非常密切,邊境貿易也是除了農牧業外重要的產業。

我從沒去過Encarnación,這次去有兩個重點,一是為了看著名的耶穌會遺址(Reducciones Jesuíticas),一是為了參加Encarnación嘉年華,這是巴拉圭最盛大的嘉年華,每年的12月間,連續5星期六晚上會舉辦嘉年華大遊行,是Encarnación年度重要的觀光活動;從亞松森到那裡要6小時車程,所以決定搭長途夜車巴士去,這種夜車巴士位子很寬敞,往後拉的角度很大,坐起來很舒服,睡一覺就到目的地了,價格也不貴。所以我們的Encarnación週末小旅行是這樣安排的,週五晚上從亞松森搭夜車到Encarnación週六白天去參觀耶穌會遺址,晚上看嘉年華活動,週日早上再搭車回亞松森。

到了Encarnación是清晨六點,天色還是黑的,由於我決定成行的時間很晚,在嘉年華旺季時的飯店很搶手,離活動地點近的地方都被訂光了,我事先訂的民宿似乎有點偏僻,計程車找半天找不到,讓我有點擔心,還好最後順利抵達。民宿的房間和早餐都普普通通,但我看網路上的評價都對民宿的接待讚譽有加,老闆叫Darío是個阿根廷人,跟他太太一起經營,他對旅客諮詢的問題都很熱心,後來我也請他當我們這兩天的包車導覽,一次解決交通和導遊的問題。

在民宿稍事休息後我們就出發到耶穌會遺址去,這些是1718紀時的耶穌會傳教士在南美洲所建立的傳教區,這些村落分散在現在的巴拉圭、巴西、阿根廷等地,是當時的傳教士為當地的原住民瓜拉尼(Guaraní所建立的集合村落,每個傳教區的神父將附近的原住民集合成居住村落,大家共同生活、共同工作,神父向原住民傳教,也教導他們技藝。這些村落最早約成立於16091768年,在近170年間約派遣了5060位神父,影響了約14萬的原住民,1767年西班牙宣布驅逐耶穌會,在南美洲的這些傳教士也遭驅逐,傳教區也漸漸沒落。

目前仍可見的遺跡有30個,巴拉圭境內有7個,其中最有名的就是在Encarnación的這個聖提尼達耶穌會傳教區(Nuestra Señora de la Santísima Trinidad),在1993年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人類遺產。

根據我找到的一些資料,當時這些傳教士似乎並不完全贊同西班牙和葡萄牙殖民者的作為,對原住民會顯露出同情的態度,有歷史學家將這些傳教區稱為「殖民地中的反殖民」(Anticolonial en la Colonia),也因為他們自給自足的獨立性,對世俗國家的統治造成一定的威脅。

我對建築本身一向沒什麼興趣,但是是故事讓這些廢墟生動起來,當你站在以前可能是教堂,現在已經沒了屋頂的遺跡中間,經過那一排只剩下柱子的建築,想到幾百年前他們沿著巴拉那河,慢慢建立起村落,和原住民在這裡生活的景象,會突然產生一種和過去連結的真實感,這是他們當時走過的地方,看過的風景,他們當時是怎麼想的呢?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


人在組織中如何生活

我不確定是不是因為我接受過的社會科學教育,讓我常常在觀察人類活動時,傾向先用抽離的通則方式去思考,再去看不同文化的差異。 我常常思考工作中組織和個人的關係。 我對組織到底是抱著何種信念? 我相信組織能為人帶來成長,讓個人獲得他想要的嗎?    我相信,但也不完全相信。 個人需要時...